关中杂记（三）

　　闲着也是闲着，不到五点我就点火做饭。首长之所以没有因为我丑陋卑微而弃我而去，就是因为我喜欢做饭，我没有抓住她的心，但是我牢牢抓住了他的胃。锅里添四勺水，两块地瓜。用棒子萼引火，烧棒子芯。灶火是通炕的，所以做饭也是烧炕。房后柴禾有的是，在用电磁炉或者煤气灶简直就是傻。不一会屋里就蒸汽弥漫，温暖和香甜的氛围通过你的感官，渗透进你的心里，直至末梢神经。首长下班后，好像比班上还忙，洗完换洗的衣服，就开始翻持箱子，一会又想起拖地来了，叫儿子不要进来，生怕拖得发亮的地面有印记。于是儿子，就用一只脚蹦着进屋了。我说：“你真笨，把脚扛起来不就行了”。

　　一般来说，我都是中午前后回到家，才把鸽子放出来，早晨临走的时候，摸黑换好食水。于是我的鸽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，我还没关门出来，就有鸽子摸黑飞下来，到食槽边开始啄食。所以我对鸽子可以黑暗中辨识有了深刻的理解，也对鸽子可以夜间飞翔乃至归巢而深信不疑。

　　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，总想鸽子怎么养下去的问题。也许是刚推了个平头，其间刺眼的白发刺激了我，还是众多鸽友摘金夺银的场面震撼了我。其实我习惯了冷落和寂寞，讨厌所谓的繁华和热闹。应该是感觉到当菜鸟时间太长了，在不扑棱着飞，就成老鸟了，老鸟的下场是悲惨冷酷的。

　　有了想法就要实施，就像草芽在土里向上钻。手里的储备金也相当可观了，在明目张胆的和首长沟通一下，感觉就我现在的身价足可以和她坐下来磋商。记得她把我从田园生活中隐居的我，拎出来扔进追逐金钱行列的时候，最打动我的那几句话就是：人没钱怎么都不行，你看这么些年，你也买不起好鸽子吧？你看人家有钱的几个月就超过你看不起你了吧，从集上十块八块你别指望能买到好的”。妇人之见尚且如此到位，寡人情何以堪。